第四十五章

多半还是拜了鹳辛之赐。在夷南时，他中了鹳辛一记飞叉，伤势至今未愈，后来才有防备。

“祭彤，你从左侧出手，声势闹得越大越好。我从中间走舱门，引住那些死士，把申服君往右侧。鹳辛，你伏在舱外，等锁住申服君的位置再动手。记住，你只有一招机会。”

“鹳辛一出手，刺杀便即告终。无论得手与否，我们都要立即离船，以免被姑胥的武士围住。”子微先元在沙上大致画出地形，“我们分离开，半个时辰后在这里会合。”祭彤点了点，接着抬眼望向远处一串细小的亮点，“他们来了。”

“分行动吧。”子微先元最后道：“小心，不要露了身份。”祭彤腾身没水中，潜往对岸。鹳辛望着上游的灯光，反常地沉默着。子微先元没能救出鹭丝夫，心里有愧，拍了拍鹳辛的肩膀，说道：“你放心。”然后纵身水。

将近二十艘大船连成一线，鱼贯驰过。其中三艘楼船，分别是城主华宥、相国左尹和申服君的座船。

子微先元一直担心消息有误，等看到最后一艘楼船上飘扬着申服君的昊阳标记，才放下心。

等楼船驰至，祭彤首先发难，他从左舷穿水而出，双足一蹬，便越过丈余高的船身，掠第二层的座舱。南荒权臣贵胄无不豢养大批门客、武士，申服君在宗阳的甲士就不下万，比一般的诸侯还要强大。这次作为客到姑胥游猎，只带了三百，分乘三艘大船。在他座船担任守卫的六十名武士都在甲板上，刚听到水响，祭彤就已从他们顶跃过。

“有刺客！”

武士们一边高声示警，一边持矛弯弓。掩住面孔的祭彤毫不理会，迳直扑到窗上，挥掌拍出。

篷的一声，木窗碎，舱内传来武士的厉吒和子的惊叫。为了掩饰身份，祭彤没有使出他的离元火，而是凭藉一双掌震碎船。

纷飞的木屑中，一阴寒的的劲气斜刺而出，竖偃阴柔的声音响起，“何方鼠辈，敢来行刺君上。”祭彤棕红色的长发火一般跳动着，一声不响地与竖偃拼了一掌。双掌一，祭彤固然被他阴寒如冰的掌力得倒飞，竖偃也被他这全力一击震得袍袖卷起，发出一烧糊的气味。

祭彤像一只陀螺般在空中连翻十余个筋斗，化去竖偃的掌力，然后张手攀住楼船的飞檐，错足朝竖偃踢去。

这时舱内穿着昊教服色的门和死士已将申服君团团围住，那些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武士并没有紧盯着与竖偃缠斗的祭彤，而是警觉地观察四周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