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草地派对

下午，秋天的太阳照耀街道和群，留下一抹抹轻而淡的影子，树木上已萌生秋意，一片片叶子像渐渐发黄的昆虫标本挂在树上。风吹在脸上，一阵凉意。

一些事件在你的常生活中迭二连三地发生，使你注意不到季节变得如此快，时间过得如此容易。

天天真的去了一家生殖健康医疗中心，第一天我陪着他一起去。

走进那幢楼的感觉不太好，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抑的身体，走廊、招贴画、医生的脸都净得过分。看病的医生戴着大眼镜，目无表，他一边询问着天天有关问题，一边在病历卡上重重地写着什么。

“第一次遗什么时候？早上会有自然勃起吗？平时看那种书或看那种电影会有反应吗？成功的一次都没有吗？——我指的是能顺利并持续三分钟以上时间，平时身体还有什么异常反应？”

天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，他的额满是细细的汗珠，说话都很难说完整，我想此刻只要我伸手拉起他他就会飞快地跑出这个房间。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，看到天天被领进旁边的治疗室，他看上去很糟糕，随时会昏倒似的。在他走进门的时候他突然用一种充满惊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。

我用手捂住半边脸，这对他来说太残酷了。

漫长的等待，治疗室的门开了，医生先走了出来，接着是天天，他低着，没看我一眼。医生在诊断书上刷刷地写着，他对天天说，“你的生殖系统很正常，调整心理才是关键。”他建议天天参加一个医院的神治疗小组，外加一些药物辅助治疗。

天天的常生活突然地多了一项内容，每周去一趟生殖健康医疗中心，每次在那儿呆上几小时。也许使他迷恋的并不是治疗本身，而是那儿有一群与他类似的难言之隐的受害者。大家坐成一圈流发言，在一种默契中换各自的痛苦，生活的压力，按照我的朋友心理医师吴大维的说法，集体受难的气氛有助于排遣个体的内心焦虑。

但很快地，天天对医疗中心和那个小组感到厌倦了。他与小组其中的成员一个叫李乐的年轻产生了友谊，不时会邀请他参加我们这个圈子的活动。

秋天适宜于在户外聚会，我们在兴国宾馆搞了一个地派对。周末下午的太阳懒洋洋地照在身上，风把附近的一个小医院的来苏水味带过来，让鼻子有点痒痒的，四周的景色很美，植物和建筑参差映衬着，暖烘烘的秋色。

格子布摊在地上，一些看上去诱的食物摆在上面，朋友们像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