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:回首

降临。

大概是今年冬天最美的一场雪，她看得有些痴了，五指趴在窗玻上，带着想象感受那接雪于掌心的冰凉沁肤。

袖筒略大她偏瘦，胳膊手肘细得如藕节，向上伸就会掉下一些布料引致露，直至酷冷的凉意袭击脆弱的皮肤，畏寒的她反地拉扯盖住。

再抬，一双白如芽的小手也攀上了窗户，隔着屏障虚摸着菱形雪花。

“雪景也太美了，我想拍照啦，可惜我没有手机。”小孩赞叹又嘟囔着。

眼看着她的袖子也垂下来，苏融怕小孩子着凉，急伸手给她拉好。

只是本来目标明确拽着衣角往腕部提的手蓦地停住，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孩系在腕部的那根红色绳链上，中间串了一颗致小巧的白色铃铛。

原来不是幻听，叮叮铛的晃响就在耳边缭绕，她注视着，也迷惘着。

余光中的雪景与鲜红的绳串一同落乌亮的黑色瞳孔里，这一眼恍惚而跌宕，仿若穿透了悠长的时间，记忆霎时一帧一帧掠过那些已经说不清故事的模糊片段。

苏融愣了愣，陷怔忡，思松动间眼帘也越发迷蒙，倏而浮现一副久远而朦胧的画面，记忆混沌却完整。

那年也是个冷到呼气成烟的冬天。

彼时的孩正伏在书桌上对着一道初中的地理题皱着一张白的脸，满面写着生无可恋。

一旁清俊疏朗的青年润和地笑了笑，用一只宽大而燥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少柔软的发顶，在炽黄的台灯下静静俯视着弯脊敛腰的小姑娘，闷咳后温声道:“不会就是不会，犹豫等同费时间。蒙对意义也不大，勇于承认它是你没掌握的知识，记住教训，争取再见拿下。”

久久未等到回应，青年一手掌住少圆滑的颅顶，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尖翘的下，侧身低打量时注意到她抿唇死咬着笔，嘴角弧度又了几分，握住她尖巧的下颌强行抽出那根顶部沾满了晶亮水的圆珠笔。

虽是刻意控制过力道的动作，还是难免地刮蹭到了软舌，少疼得微吐出一段湿漉的红物，与刚刚离开腔的笔帽拉出一条黏稠的透明银丝，唾恰似形成了粘连两者的胶剂，那一幕纯洁又糜艳。

少的坐姿只能看见背后的手在她舌前顿了少顷，痛早已微乎其微，她合住两片唇想转过来看他，却被忽然箍住肩膀，随即嘴角沾染的水被一根泛着暖意的指温柔而缓慢地拭去，落在耳畔的命令里带着丝几不可察的愠气:“下次，不准